某日早上,名为漆雕蓦绘的少年从被子里爬起并且收拾好床铺的时候,意外地发现自己的主人并不在应该在的地方。虽然床铺上凌乱堆砌着的绒被和衣物都说明少女的确曾经在这里睡了一宿,但是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早起了很多。
管家按照常例的将所有都整理好了以后,才发现夹在了被子的皱褶之中,的某样衣物。
黑色短发少年的手抖了一下。
那是以前从来没有看过的衣物。
不,应该说看是看过很多,也不至于因此慌张,但是出现在自己主人身上,还真的……太罕见了。
小心翼翼的用两只手指从衣服皱褶里拉了出来。
是胸罩吧。
确实是胸罩吧。
少年低头确认了这一点。
不过即使是胸罩,对于少年来说也不过是遮体的衣物罢了。只是漆雕蓦绘在手中拿了半天比划了一下才发现……这胸罩明显不应该是自己主人的,至少大小并不能对上。
不过也是,这个世界上也没有那么小的胸罩吧。但是值得一提的是,学生只有在周日神息日才能够放下所有的课程和功课,到帝都一角的市场去购入自己的所需,又或者去帝都哪家比较出名的餐馆一饱口福,但是今天才是周四,自己的主人哪里无端的变出这样一条胸罩来?
难道说,自己的主人居然也有这样奇怪的爱好吗?
咽了一口口水,少年也被自己的想法震惊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门随着开锁的声音被推开,走进来的自然是还穿着内衬,打着哈欠捂着嘴的少女。
在看到少年的时候,打的哈欠也停在了打了一半的姿势上。
伸出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
胸罩。
黑发的少年。
胸罩。
穿着黑色礼服的少年。
胸罩。
自己的管家。
少女的双肩开始颤抖
“奥萝拉小姐,你是从哪里搞来的胸罩啊!!!!!”
管家大声的吼道。
“我怎么知道,这个问题难道不应该问你吗!!!!!!”
不明原因的,少女的双脸涨的通红。几乎是下意识的将责任从身边撇开。
“奥萝拉小姐?”
“干干干、干什么?”
“即使经常穿着C罩杯的胸罩,也是不会慢慢变成C罩杯的。”
“咦——?!”
像是之前一直觉得是真理的某样东西终于崩塌了一般,世界观的大部分都因此毁坏了一样。
少女发出那种濒临崩溃的声音
“不……不会的吗!!!”
“不会哟。”
“那么胸罩这种东西还有什么实际作用啊!!我可是听说了这样就能稍微变大一点才这样做的啊!偷偷的戴了很久啊!可恶,难道胸罩不是那种罩着以后就会胸变大的魔法道具吗?”少女的双眸中似乎隐隐闪现了泪花。
“且不论如果真的有这种魔法道具这世界上还哪来的贫乳。不过,你是,听谁,这么说的啊。”
有些无奈的,漆雕蓦绘的嘴角都抽动了一下。
蓝色长发的少女双手紧紧的攥着丝绸内衬上身的下摆,视线撇到了一边。
“柏……柏妮丝。”
柏妮丝·耶维斯顿吗。确实,金发的少女的确有着足够傲人的身材呢……
“噗。”
难不成那胸罩也是柏妮丝给的吗,真是个了不起的变态啊,柏妮丝小姐!
“你!刚刚绝对是偷笑了吧!”
“没有哦,一点都没有呢,主人的忧虑就是我的忧虑,主人被开玩笑就是我被开玩笑呢!”
管家一脸严肃,但是双肩还是不停的抽动着。
“噗……不好意思,实在是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
“混蛋!!!去死吧!!!滚出去!!!”
毫不犹豫的掏出了魔杖,少女将捂着肚子笑的管家轰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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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最近总是看到你小子衣衫不整的跑过来啊。”
拿着铁木剑的枢机唯心叼着烟斗,又眯起了眯不眯看上去没什么两样的双眼。
“这可不能怪我啊。”少年笑着,但是没有一点笑意,和枢机唯心挥剑时候的随心所欲并不一样,漆雕每次跟上他的动作都可以说是需要费尽全力。
左右招架了枢机唯心横斩的两刀,漆雕稍稍退后了一些。
老人像是毫不介意的高高跃起。
就连这跃起的动作都像是没有花多少力一般,他的长剑就当头劈了下来。
直到这个时候,需要少年双手才能够稳稳把持住的长剑,枢机唯心也只是用单手持着罢了。
对于这种上劈的正确应对啊。
漆雕已经在吃了数十次的亏了以后熟记于心。
并不能直接招架,虽然眼前的老人身高不及自己,甚至身形可以用消瘦和佝偻来形容,但是控制的力量却出乎意料的强。将剑稍稍偏斜了方向横置,剑锋几乎和落下来的铁木剑一样,但是有细微的偏差。
正是用这细微的碰撞和偏差,使得原本对着他斩下的长剑方向被偏离到了右侧。
然后少年用基本的震剑挡开了老人的剑,左转身带剑回旋斩向了老人。
嗬——
依旧是一脚点地,枢机唯心跃上了少年的剑,并且脚只是踏了一下剑便到了少年的身后。老人的身体仿佛轻的没有任何重量一般,在漆雕蓦绘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自然向前一个滚翻,然后躲过了枢机唯心从背后劈来的一斩。
如果晚一点背后就会被打到吧。
虽然铁木剑的剑锋并不能锋利到杀人的地步,比起一把剑来说更像是一把打击类武器,但是少年觉得老人手中扫出的剑风都让他背脊有些发痛。
“好险好险。”
“哼,你这小子好歹也有些长进嘛。”
老人吐出了一口烟圈。
“那是,如果没有一点进步的话,我这近一个月挨得打也是白挨了。“
虽然,刚刚能够躲开,大部分的还是依靠了体内某一部分蠢蠢欲动的反应。
“不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你这家伙也有了进一步的资格了啊,原本还以为不能从小练剑的你根本达不到啊。”
嘛,总不能说自己被吸血鬼吸了点血以后就具备了一些超乎常理的身体力量了吧。
“好吧,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少年觉得老人的双目似乎敏锐的扫过了自己脖颈一块,“试试看接下这剑来吧。”
那是个很奇怪的动作。
怎么说呢,简直就是如同托着一把远程武器的长枪那样,老人将一手握着剑柄,另一只手持着剑锋的部分,让人觉得只要只要这个时候压着剑往下就能够用他长剑的剑锋把他的手指切碎。
真是危险的动作啊。
于是少年挥动着长剑斩向了老人的剑。
甚至挥动到一半了的时候,枢机唯心的剑才刚刚刺出。
太慢了——
距离也太远——
绝对没办法在我斩中之前刺中我的。
少年做出了这种判断。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警铃大作。
吸血种的死侍印记,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吸血种将体内一部分的诅咒通过血印转移到其他人的体内,诅咒中大概也包含了“不能轻易死去,而是受尽折磨”这样的诅咒内容在内,又或者只是五感超出常人的吸血种对危机包含的本能。
总而言之。
即使少年无法理解这种危机感的由来,甚至也无法推测为什么对方会让自己产生这样的感觉。
但是……
就在他击中之前,枢机唯心的剑已经顶到了他的胸口。
好像,距离之间的概算都出了什么问题一般。枢机唯心送剑的速度并不快,至少在少年看了,根本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但是就是那样不快的剑,比他很快劈下来的剑,更早的出现在了胸口。
痛。
即使是铁木剑,但是剑尖还是尖的,带着剑本身的力量和重量点在了肋骨的末端处,让人觉得似乎肋骨都快要因此折断了。穿越了距离的剑,在解脱的那刹那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让少年脑海几近因为那痛楚而空白一片,甚至因此张开口呈现了半分钟的昏迷状态,甚至有点要将腹里的酸水全部吐出来。
“喂喂,没问题吧。”
恢复过来以后的少年有些狼狈不堪。
啊啊,最近是怎么一回事啊,一大早起来被魔法轰击不说,还被剑打得几近昏阙。
虽然想要这样抱怨,不过漆雕很敏锐的发现确实是自己作死,所以喉咙里的话从大脑那里走了一圈之后又被咽了下去。
“刚才那个……咳咳,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距离”这个概念,似乎一瞬间被消除了。
“那个可是,高级的,剑技的一种。”
“剑技?”
少年这样问道。
“是啊,那可是凌驾于基础的剑招之上的,对于剑这种武器的使用技巧,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虽然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似乎直接能够操纵整个世界的是魔法师吧,可是为什么有些传奇的武者还是能够在这个世界上拥有一席之地呢?”
少年依旧躺着,老人站在了他躺下来的身体边上,这样说着。
“愿闻其详。”
“就是因为有些身体和武技修炼到了极致的武者,能够将自己提升到足以能够用长剑或者手中的武器逐渐凌驾于一般的规则之上,当然,其中这些人也只是极少数罢了,相比于需要大量的时间和金钱去进行培养来说,武者则更多也更容易培养出来,甚至有些人在战场上来回磨练之后逐渐变强,在数以千万计的武者和士兵中,最终能够青史留名的其实也就那么些个罢了。”
少年沉默了一会儿。
“不过话说回来,之前那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啊,那个啊,因为透视的问题,所以一般来说看到的距离会比实际的距离短,只要由衷的相信剑到你胸口的距离确实只有那么短就能够那么快的击到了。”
“……你逗我?”
“我干嘛逗你,借由五官的感知,扭曲自己的认识,欺骗自己的心。人的力量比你想象中要强大,所以有的时候就能够发挥出完全不符合常理的力量,因为那并不属于你的身体,而是属于你的心。”
少年咽了口口水。
没有说话。
“叼穿,那就是那个剑技的名字。”
“人的心,可比你自己想象的要强大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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